小女孩听话的点了点头,然后对那些孩子们说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,换个地方过家家喽。”孩子们呼啸一声,随着小女孩一同离去了,看来这些顽皮的孩子们都很听小女孩的话,而小女孩,却最听雨森的话。
“等一下。”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,孩子们转过头来,一个年轻的男子静静的站在他们面前,那个男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气场,让人凭空就生出无限的敬重之意,却又不敢靠近,他的面容俊朗,气质不凡,但眉宇间又似有挥之不去的忧郁,一头奇异的白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。这是孩子们第一次看到从那个神秘的营帐里走出来一个大人,他们都怔怔的呆住了。
那个小女孩却毫不胆怯,大大方方的说道:“是叫我们等一下吗?”
伟泽走到那个男子身边,拉住了那个男人的手,关怀的说道:“四叔,你怎么起来了。”接着他却发现他的四叔手指冰凉,身形在衣袍里有点发抖,他不禁奇怪的看了一眼他,印象中的四叔,是天崩地裂现于眼前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,今天怎么会如此失常。
那个男人点了点头,眼波温柔,他蹲下身子,对着那个女孩伸开手,微笑道:“孩子,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女孩笑着,双眼灵动,如同山泉水一样清澈透明,那个男人心中震动,这样清澈干净的眼神,生平只在一个女子眼中的见过,小女孩清脆的回答道:“我叫若竹。”
接着她扑进那个男人的怀中,伸手去摸他的白发:“你为什么头发白了?雨森哥哥说过,只有人老了头发才会白,可是你一点也不老啊?”
那个男人紧紧的抱着若竹,语声哽咽:“若竹,你叫若竹。”然后他仔细的看着那个女孩,冰雪一样美丽可爱的女孩儿,柔软无骨的身体,娇憨动人的神情。
一个孩子却冷冷的说道:“放开她。”
子砚站起身来,小若竹的身后,雨森已经手执一只碧绿的降魔棍,森森的指着他。看到这个孩子认真而愤怒的表情,他轻轻一笑,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。
伟泽大怒,他左手一张,一只洁白透明的降魔棍也握在手中,他指着雨森,斥道:“你竟敢对我四叔无礼。”
小女孩若竹却蹦蹦跳跳的跑到雨森身边,拔下他手中的降魔棍,放在嘴边一吹,降魔棍就消失无踪了,然后她对着伟泽笑道:“泽哥哥,你不要怪他,别人一抱我,他就不高兴。”
雨森果然不高兴的说道:“若竹,你才见到人家一面,也不知是好人恶人,就叫人家泽哥哥。”
伟泽更怒:“我当然是好人,不禁是好人,我还是你们的主子。若竹,跟泽哥哥回营,别跟这个穷小子混在一起。”
三个孩子吵闹在一起,其他的孩子们也加入了战斗,子砚的身后,一个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他回头一看,是二哥墨韵,墨韵微笑着看着几个孩子吵嘴打架,笑道:“我们的故事结束了,他们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”
子砚却痴了一样的说道:“二哥,你听到没有,她叫若竹,她跟我一样,也有一名雨族的守护者。”
墨韵叹道:“自从竹君的故事在人间广为流传以后,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象他们这么大的孩子叫若竹,要不是怕你伤心,我差一点给伟泽也起名叫若竹了,你为何还是这么痴心,每次碰到叫若竹的孩子,都是这样激动伤心。”
兄弟两个说着话的时候,雨森和伟泽已经交上了手,子砚细细看了一下雨森的棍法,越看越惊,他对墨韵说道:“雨森的棍法很熟悉,这个棍法,只有雨霖才会使。”
墨韵却还是摇摇头:“雨族的人会使雨霖的棍法,有什么稀奇的。”
看到两个孩子打得难分难舍,子砚和墨韵相视一笑,心中都想起了儿时里在皇宫打架的情形,小若竹不住的叫他停手,只是没有一个听她的,她气乎乎的叫道:“你们再不停手,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们了。”她的小脸涨得通红,一团苹果一样的红晕浮上了脸颊,看上去更加娇美。
听到这话,雨森和伟泽倒是同时止了手,若竹象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,跑到雨霖的身边,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,轻轻的擦去他头上的汗水,伟泽奔到墨韵的怀里,叫到:“父亲。”墨韵微笑道:“今天也叫你知道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打了半天,也没占到半点便宜吧。”
伟泽不高兴的嘟起了嘴,然后一手拉起子砚:“四叔,父亲,我们回营吧。”子砚点点头,他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小若竹,只是刚刚离开却又突然转过去,然后他突展轻功,如同一阵风一样飞到若竹的身边,拿过她的丝帕,丝帕上,绣着一枚青翠的竹叶。
子砚捧着那方丝帕,熟悉的质地,熟悉的竹叶,只有竹君,曾经绣过这样一枚竹叶,小若竹奇怪的歪着脑袋,问道:“你为什么拿我的帕子?”
子砚压抑着心中的激动,问道:“这帕子,是谁给你的?”
小若竹的脸上黯然:“爷爷说,捡到我的时候,我的身上就有这样一块帕子。”
“爷爷在哪里,他在什么地方捡到你,你今年多大了,你的娘亲呢?”
面对子砚一连串的提问,若竹来不及回答,眼睛瞪得老大,然后扁了扁嘴,无限伤心的说道:“爷爷说,一天打猎的时候看到我一个人被丢弃在一个包附里,爷爷喜欢我,就把我带回家收养了。我不知道谁是娘亲,谁是爹爹。接着她又充满希望的问道:你认得这块帕子吗,你知道谁是我的父母吗?”
“我要见你的爷爷,你愿意带我去吗?”子砚继续问道,他的手仍然紧紧的拉着小女孩。
小若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:“好吧,你们跟我去见爷爷吧。”
只是他们走了半里山路,却发现来到了一处墓地,若竹指了指其中的一处:“爷爷就在这里,我经常来这里陪他说话的。”
子砚和墨韵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,原来小女孩的爷爷早已经去世了,那么她的身世也就无人知晓了。
可是小若竹却继续说道:“你们耐心的等一会,天黑了以后,爷爷就会出来陪我了。”
子砚一震:“你是说,你的爷爷不是人间的凡人。”
小若竹点点头:“他是鬼,但是他是我的爷爷,我唯一的亲人。”
墨韵冲上前去,抚了抚那块墓碑上的字,长到了齐及腰身的荒草被拔开以后,上面竟然没名没姓,只写了两个大字:莫问。
他们兄弟俩个对视了一眼,鬼灵莫问曾是魔王公主烟儿的丈夫,他一定是随竹君一同去封印魔王了,竹君的生死,也只有他一人知道,而如今,他收养了一个小女孩,小女孩却又叫若竹。
子砚的神情激动,墨韵的眼中也浮现出一层希望之色,这时,伟泽却又拔开另一座坟墓的墓碑,上面显现了四个字,却突然震碎了几个的心肠。
竹君之墓。
原来竹君竟然被葬在这里,他们年年都来祭奠,竟然不知道她还有坟墓,没有人知道,死得的明明应该是若竹,最后为什么却出现了竹君的墓碑。
子砚疯狂的冲上前去,不停的用手扒着那块墓碑下面的土,他还徒然的希望,这些泥土下面什么都没有,她还活着,活在一个他不知道的世界中,墨韵和一些青衣卫也试图加入他,只是却被他拒绝了,他的双手磨出鲜血,几个孩子吓得脸上发白,雨森紧紧搂着小若竹,以为这个年轻白发的叔叔发了疯。
良久,那些土被扒开,一只青翠欲滴的竹笔正静静的躺在土里,竹笔上,悬挂着一玫半月形的玉佩,所有人都认得这块玉佩,因为子砚的腰间,也长年来一直系着一块一模一样的半月形玉佩。
子砚双手颤抖的把两玫玉佩合二为一,两玫通灵宝玉一接触到对方以后,即释放出耀眼的光茫。
玉佩终于团圆了,可是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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