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_第86章:往事如梦

他仍然捂着胸口,半倾着身子,一手扶着桌案,脸上的神色迷茫而又痛苦。脑海中,闪现了一些本来就发生在他身上,但是已经被深深遗忘的往事。。。。

大破狼族那天,那一年,他十一岁,他开开心心的来到军营,他一眼就爱上了一个倾城倾国的白衣女子,只是那名打扮的象个书僮的绿衣仙女却做了他的师父。

他本来不喜欢这个师父,只是一看到她俏皮的笑容就觉得心中温暖,好似春风在心中拂过,看到她的双眼,充满着智慧与灵气,感觉她就象一个亲人,他已经许久没有亲情的温暖。

皇宫内,新认的师父帮他跟二哥打架,他第一次对她生出了亲切之心。为了救她,师父宁可重伤自己,又是为了救他,师父中了魔毒,只是却把唯一的解药给了元帅。。。。她的心胸如海洋一样宽广,装满了对万生的慈悲之心,她的人格开始深深的影响着他,从那时起,他就想做象师父一样的人。

师父为他办了生日宴,宴会上百花飘飞,美如幻境。师父远赴东海,为他求取水玉做成神弓,十几年来神弓一直保护着他的安全,更杀掉了不少魔人。

许多个夜晚,师父吹响静心神曲,帮他抵抗魔性的痛苦。他渐渐长大,开始离不开这个师父,走到哪里,他都是她的小影子,他帮他梳头,牵着她的手去散步,战场上,他们许多次并肩做战,患难与共。为了对方,他们宁可舍掉性命。

师父为了魔剑断肠而死,他伤心欲绝,突然发现自己对师父不仅仅是师徒之情,而是深刻的男女之爱,他建了静心小筑,他向父王提亲。他为了她,提箭射向亲生兄弟,他为了她,赌气让心彤喝下毒酒。。。

除夕之夜,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子,她说她是他的小新娘,她甜甜的叫他:夫君。他们一次次登上人间极乐的巅峰,享受**,身体与灵魂合二为一。

清晨,她捧着一杯香甜的茶递给他喝,她的笑容是那么甜蜜,眼神却是那么哀伤。。。。。

我担忧的望着他,我不知道他倒底记起了多少,他的脸色阴晴不定,一会温柔,一会又伤心,一会喜悦,一会又痛苦,突然,他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我,我打了一个冷战,我还狼狈的跪在地上,跪在这个被我深深爱着又深深伤害的男人面前。

他慢慢的走到我面前,一把抓起我,然后拖着我的腰,对着我的唇狠狠的吻下来,这个唇,毫无温柔情爱可言,是痛苦索取,又是愤怒的抱复,他咬破了我的嘴唇,一丝腥甜的鲜血晌着我们的嘴角流下来。在吻我的时候,他的双眼一直怒视着我,似乎想在我的脸上,看到什么过往。

他又一下子推开我,一个巴掌打到我的脸上,痛苦的说道:“真不敢相信,我竟然打过你两次。”

我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,脸上火辣辣的疼痛,但是心中的痛却又比这个更厉害百倍。我又伸出手去,抹去他嘴角的血丝,他别过脸去,不肯看我。

我拉过他的手,放在我的小腹上,轻柔的说道:“子砚,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,我的心里,除了你,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,上次你在墨韵的房里看到我,那只是情魔控制着我,走到他的房间,不过我们没有逾越雷池,他一直在帮助我抵抗情魔。我还是你的小新娘,从来没有变过。即使我今天必须死在这里,我也要告诉你,你已经是父亲了,或者,你可以给孩儿给一个名字,只有你,才有这样的权利。”

说完后,我的脸上浮起了一个梦幻般的笑容,我想起梦魔送给我们的那个梦,那个冰雪可爱的女孩,名叫若竹。

我的手背上,滴上了一滴他的眼泪,滚烫,他蹲下身子,把脸帖在我的肚子上,眼泪侵湿了我的衣裙,他怔怔的说道:“孩子,这是我的孩子,是我的。”

我抚摸着他的黑发,心中突然感到安慰,不管我们的命运有多么凄苦,多么身不由已,至少此时此地,在魔界的宫殿里,我们一家三口终于重逢了。

过了一会儿,他站起身来把我轻轻的拥在怀中,眼睛红红的说道:“她若是女孩,一定会象你一样美丽善良,他若是男孩,一定是人间新一代的王者,不管是男孩女孩,我想叫她若竹,你说好吗?”

我点点头:“若竹,这名字真好听,只希望她长大以后,一生都平平安安,不要象她的父亲娘亲,经历这么多的痛苦。”

他捧起我的脸:“竹君,刚才我真的很恨你,你竟然在新婚之夜让我忘记自己的至爱,让我在清醒以后,竟然以为自己的女人是别人的女人,自己的孩子是别人的孩子,这样对我真的很残忍。”

我不停的点头:“子砚,我叫你杀了我,我是真心求死,我做了很多错事,我对不起你。”

他捂上我的嘴:“你让我杀掉自己的妻子,我孩子的娘亲,你是不是想让我想起这一切的时候,直接去死掉。”

我看着他的眼睛,他的眼神还象从前一样深情,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,心中情动,不能自己,我主动吻上了他的唇,这些日子,对他的思念已经快让我的心脏爆裂了,他温柔而深情的反应着我,一时间,两人都陷入了迷醉狂乱的状态。一丝低不可闻的呻吟响起,他的唇离开嘴角,落在了我的脖颈上。

一吻终了,他看着我脸孔红红的,眼睛是不尽的爱怜,然后坚定的说:“竹君,我们一定会离开此地,以后,你还是我的妻子,我还是你的夫君,我们共同抚养若竹长大,她会是这世间倍受宠爱的小公主。”

我已经融化在他的怀里,以前,无论什么事,都是我来出主意,如今,我若可以这样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,什么也不用操心,什么也不用焦虑。

就这样相拥着,一夜静静的过去,清晨,我感到子砚微微动了一下,我抬起头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子砚微笑了一下,宽慰的拍拍我的手:“没什么,是那个沉不住气的左护法,正在破我的结界呢。”

第六卷:明月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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