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问的出击,抵挡住了魔军如潮水般的攻势,雨翼军虽然善于降魔之术,但是与妖魔相比,必竟只是凡人的血肉之躯,一个又一个并肩做战的好兄弟倒下去了,子砚的眼睛里,突然含满了泪水。我横了他一眼,眼中有警告斥责之意,他似是一震,连忙命令魔军边战边退。
虽然魔军已经隐隐有了取胜了把握,但是魔王一声令下,倒是有大部分魔军在纷纷后撤,黑白护法将疑惑的眼光的投向子砚,只听到子砚不知道向他们说着他们,他们想了片刻,终于点点头,统领着大批魔军退回了七秀山。莫问与鬼灵军护着雨翼军的残留部队,退回了军营驻守。
回到军营以后,元帅对莫问点点头,于是,五千鬼灵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,鬼灵军不适合在人间久留,烈日的出现会使他们皮肤灼伤,只是元帅的赞赏和人间的平安,就是他们为之奋斗的一切。
军医替我拔下了肩头的剑,搭着我的脉,凝神听了一会儿,脸上突然全是焦虑:“肩上的伤倒只是皮肉伤,可是竹君将军动了胎气,现在气血上涌,稍不注意,有可能就是两条人命啊。”
元帅闻听后气恼万分,屏退了军医,对我厉声命令道:“竹君,以后没有我的军令,你不得出战。”
我虚弱的点点头,孩儿若是有了什么问题,我只怕宁死也不能原谅自己。
如霜悄悄的走过来握着我的手:“刚才看到子砚射你一箭,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。”
我安慰的拍了拍手背:“我没事,子砚处乱不惊,为了取得魔人们的信任,才会对我如此的。等二殿下的大军一到,我们就可以与他里应外合,一举歼灭魔军主力了。”
如霜拍拍胸口,有点后怕的说道:“真没想到子砚变化这么大,我差一点都不认识他了。
我微微一笑,心中又是骄傲,又是心疼:“他做得很好。”
一只洁白的飞鸟扑愣愣的飞到了元帅的肩头,我惊喜的坐起身来,如霜按着我躺下:“好好休息,你什么都别管,这里有我们呢。”
元帅打开那张字条,上面只有一句话:“嗔魔在皇城。”
我细细思虑着子砚的传过来的这个消息,嗔魔为什么会在皇城,那么欲魔也一定现身了,他现在附身在谁人身上,难道欲魔正在子砚的心中吗?
子砚已经转投魔军,此时此刻嗔魔去皇城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断绝子砚的后路。
想要让子砚无路可走,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能力,皇帝。
一想到此,我大惊坐起,元帅也面色不郁,看来,我想到的事情,他多少也猜到了。
“元帅,你必须立刻回京城。”我急急的说道,而他不放心的看着我和如霜,我们两个的身上都是新伤旧伤,我又怀着孩儿,雨翼军也已经折损三分之二,虽然还有莫问的鬼灵军在守护,但是双拳难敌四掌,现在,只要魔军出动一小队先锋,就可以轻易要了我们的命。
看到元帅在迟疑,我一字一句的说道:“元帅,你还记不记得,子砚小时候,我们在希望城遇到吸血狂魔的暗杀吗,当时你说,即使你我送了性命,也要保护子砚的安全。”
他点点头:“我记得这句话,可是你们,我同样放心不下。”
我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:“元帅,是我们的命重要,还是子砚的命重要,是我们的幸福重要,还是天下百姓的幸福重要。”
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敬畏,又饱含着怜惜之情:“好,我即刻起程去京城,只是你与如霜,也必定要答应我,一定要活着来见我。”
我和如霜同时答道,如同双胞胎一样齐刷刷的声音:“是,主人!”
我们需要时间。
墨韵统领的王朝大军主力,由于只在夜间行军,加上南下路途遥远,到赶到七秀山与我们会合,只怕还需要一些日子,我军的先锋已经折损过半,此时,稍有军事头脑的人都知道,乘胜追击,一定会轻易的将我这只先锋军消灭的干干净净,至少,杀掉他们认为的军师,再面对以后的战役,心里也会少了几分顾忌。
我需要时间,能拖延魔军攻击的只有一个人,就是身陷敌营的子砚。
我不知道子砚这一个月来倒底经历什么磨难,也不知道魔军上下是否对他言听计从,他的身上流淌着人类和魔王的两种血液,谁又能说得清,他的心倒底更靠近哪一方。我不知道那黑白护*不会为难他,以子砚的功力,那两个人只要稍起疑心,子砚就一定会死于非命。
在这样的险境之下,子砚又能否为我军争取时间呢。
结果是,魔军三天没有再对我们出击,这是可贵的三天,军士们包扎伤口,掩理同伴的尸体,我也有时间去调动一些可以用的力量,子砚没有让我失望,他给了我们片刻喘息的时机。
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,只是知道他一定已经拼尽全力。
第三天的夜里,飞鸟带回来魔军即将反扑的消息。我们仅有几个时辰的时间来部署一切。
我摆下了空城计。
这是唯一的计谋,因为我们的军队已经所剩无已,如果与敌军硬碰硬,只能是流尽最后一滴血,战死所有的人。而我就只好利用敌军顾忌我军的虚实,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心理,摆下一阵空城计,迷惑他们的决定。
雨翼军的兄弟,已经十去八九,能用的人除了莫问的鬼灵军,就只有仙人了,如霜这几天很忙,她返回天庭求援,我也很忙,我召回了散落在世间的花神们。
不管怎样艰难,最后一击,只能成功,不能失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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