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3章 胡说八道

房中的女人连忙走到黑袍人跟前,躬身施礼道:“清风月拜见大人。”

“嗯,”黑袍人微微点头,“他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厉害啊,什么事都要我出手,要你们做什么?”

“属下无能!”

“那么,接下来的事,你总能处理好了吧?”

“请大人放心,属下定不辜负青门栽培。”

“不过,杀了人,总要有个交代啊!”黑袍人抬起头,刚好与公孙仲对视,公孙仲心中一紧,暗道不好,刚才黑袍人出手他根本没看清,对方的修为之高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,自知远不是对手,如今又发现了自己,所以转身便想逃。

刚一回身,却见黑袍人已经到了身后,抬起一脚向他踏来,想躲根本来不及,结结实实踏在公孙仲后背上,公孙仲喉咙发出一声闷哼,一口血喷了出来,压碎房梁,向屋中坠去。

清风月刚刚还在发呆,不明白黑袍人意思,转瞬已然明了,大叫道:“来人啊!老爷被杀了!”

公孙仲跌落在地,后背疼痛难忍,知道有骨头被踩断了,暗骂晦气。四周家丁护卫越来越多,全都往这里赶,公孙仲只得强忍疼痛向外跑,身上有伤,速度不由得慢下来,刚闪过几个护卫,一张大网便铺天盖地而下,将公孙仲裹在中间,家丁上来,一顿乱棍,直打得皮开肉绽。而后把公孙仲捆的结实,带到前厅。

前厅聚集了一大堆人,家中长辈分列而坐,家丁护卫站列两旁,清风月跪坐在地上,正哭的梨花带雨,见公孙仲被带进来,忙向正坐之上一白发老人哭诉道:“就是这个贼子害死了老爷,妾身孤苦半世,本以为从此找到了良人,正想着求老爷为我赎身呢,五爷便去了,让我怎么活啊!”

公孙仲用小眼睛斜了清风月一眼,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道:“你这女人好歹毒,华五明明非我所杀,却要嫁祸于我。”

“非你所杀?那你深更半夜一身夜行衣到华府做什么?明明是你贪慕华府金银,杀了老爷,我亲眼所见,还能有假?”

一番话却也说得公孙仲哑口无言,他本身是贼,被人捉住,自然没有话说,只得闭口不言。

那白发老人见公孙仲不再言语,便道:“既然这贼子已经认罪,拖下去杀了,以告慰我侄儿在天之灵。只是我侄儿死得冤哪!”说罢,眼睛不由瞥向清风月。

清风月只当做没看见,老人叹了口气,道:“清风月,你自己做主吧,我的侄儿确实是不懂事,不过这华府上下老小,还请你留手。”老人说罢,起身带着家中长辈离开。

每个人都是一脸的灰败。

青门的手,可是伸的真长啊。

清风月走到公孙仲跟前,低下头道:“你害了五爷,我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。”

“哼,是非曲直,心中自知,你请便。”公孙仲虽然嘴上说的硬气,心中却是叫苦不迭,他自小便是胆小之人,若不是强忍着,恐怕早已哭出来了。

距离华府不远处一座楼阁之上,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正躺在房顶喝酒,两耳微动,四面风吹草动却已了然,口中喃喃道:“这小子还真倒霉,我随口一说,还真说中了。我这张臭嘴啊!也罢,我睡一觉再去救他,让他那么小气,吃些苦头也好。”说罢,竟在房上打起酣来。

他这边倒是睡得香甜,公孙仲那边可是已经把他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个遍了,真是乌鸦嘴啊,公孙仲被捆的死死的,一想起来上午在酒楼里面的一幕,就是叫苦不迭,要是让大爷出去,一定抓住那个老小子狠狠的揍他一顿,这可真是血光之灾啊!

夜色已经渐渐退去,新的一天即将到来,京都郊外一片树林中,朦胧的雾气衬托着一身青衫的清风月,显出一种飘然出尘的气质。

几个家丁一起动手,片刻工夫就挖出了一个深坑,被扔在一旁浑身是伤的公孙仲嘴角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冷笑,道:“臭婆娘,够狠的,你是想活埋我呀!”

清风月也不看他,浅笑道:“小子,你知道这树林里埋了多少口棺材吗?”挥了挥手,几个家丁抬过来一口上等的楠木棺,将公孙仲扔了进去,盖上棺盖,四下敲下几枚大钉。

公孙仲完全愣住了,嘴中自语道:“还真是要埋我呀!”突然间哇的一声哭出来:“臭婆娘我跟你没仇啊!我不想死呀!”就算公孙仲哭的撕心裂肺,也没人搭理他,几个家丁将棺木往坑里一扔,就开始填土,之后将土压实,跟着清风月离开了。

公孙仲关在棺木里,哭着哭着便觉喘不上气,心慢慢安定下来,止住了哭声,既知是必死无疑,也就不怕了,心想人已将死,不如给后世留下些功法,也不辱没了名节。想来想去,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夫,最后只好决定将自己十几年做贼总结出的经验刻在棺盖上,以后没准还被奉为个祖师爷什么的。

公孙仲刚想想伸手又发现手早就被捆住了。

“清风月!你狠!”公孙仲又气又恨,再加上体内已是重伤,急火攻心,一口血又吐了出来,人事不知。

东方已透出第一缕晨光,路上一个乞丐正向郊外飞奔,每一步踏出都玄奥无比,速度之快使得早起的路人只见得一道流光。乞丐边跑边自语道:“没想到一觉睡过了,小子一定要撑住,不然岂不让我邹岱落下一个言而无信的骂名。”

转眼间已经到了树林深处,邹岱凝神细听,长出了一口气:“还好,没死。”

几步来到树林一处,单掌劈出,轰隆一声,土石迸溅,露出被掌力震碎的棺木和人事不知的公孙仲来。邹岱上前两步,单手抓起公孙仲,背到背后,便不作停留,径直离去。

公孙仲只感觉自己飘飘忽忽的,仿佛自己漂浮在一片汪洋中,渺小的就像一艘小船。这就是死吗?神识却渐渐凝聚,清醒过来。耳边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:“爹,他都睡了四天了,能醒过来吗?别是死了,不如拖到郊外埋了吧!”

“哈哈!气息未绝怎么会死呢!我看过了,他就是断了几根骨头,没伤到内脏。我才让你照顾他几天你就腻了?以后嫁了人怎么得了?”

“那他也太难看了,胆子也小,你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可都尿裤子了呢!”

“唉,我也是没有办法,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爹我行走江湖最在乎的就是脸面,我都说了他有危难救他一命,还拿了银子,怎么能不管不顾呢?”

“那你就让我伺候他,”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怨气,随后又惊喜道,“爹,他醒了!”

公孙仲睁开眼就见得一个清丽的女子坐在床边,两只大眼睛盯着他,眼眸中充满了好奇。公孙仲心中叹道:“真是清水出芙蓉哪!”嘴角不自禁露出一丝笑容,却因身上有伤,显得呲牙咧嘴,给这女子吓了一跳,跑得远远的。这才看到床边站着一个衣衫破烂的老汉,正是那日在酒楼向自己讨钱的乞丐。想起身却起不来,只得在**说道:“晚辈公孙仲,感谢前辈救命之恩。不知前辈尊姓大名?”

“哈哈!小子你无须多礼,老头子我叫邹岱,人称通天耳。这是我的女儿邹珂儿,你在此安心住下,伤好了再离去便是。”

一晃一月已过,公孙仲伤势也已经好了大半。

公孙仲虽然长相难看,不过心思细密,又会说话,与邹珂儿也渐渐熟悉起来。邹珂儿未经世事,公孙仲又明显对女儿有意思,这让邹岱不由害怕。

一日将公孙仲叫到身边道:“你伤势已好,今日便离去罢。”

公孙仲却急道:“前辈与我有救命之恩,大恩未报,怎敢离开?”

邹岱心道:你小子油腔滑调,还不是贪恋我女儿?嘴上却说:“我救你是拿了你的酒钱,本是分内之事,不谈回报,你走罢!”

公孙仲一看无计可施,知道邹岱是铁了心赶自己走,只好下跪,强挤出几滴眼泪,道:“前辈乃世外高人,我公孙仲前世积福,今生有缘得见,还请前辈收弟子为徒。”

邹岱也是无奈,只得答应:“我一生从未收徒,既然你有此意,那好吧!”

公孙仲便叩了三个响头,才起身,又给邹岱奉了杯茶,邹岱喝了,道:“你已是我的徒儿了,现在便走吧!”

公孙仲一愣,这都行?我磕了头你怎么着也得有点儿表示吧?眼珠子一转,便道:“师父,弟子此去,江湖险恶,若再被人捉住埋了,难免辱没了师父的名声。”

“哼,你不就是想学点儿东西么!”邹岱鼻子一歪:“那你说,你想学些什么?”

“弟子就想学师父未卜先知的本事,若有危难,也可逢凶化吉。”

展开全部内容
友情链接